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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我和卓煜比,如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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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我和卓煜比,如何

陳筱艾既在卓府養傷,柳容景也無法在說什麽,不然就對卓煜就是明晃晃地不敬了。

他原想著將陳筱艾帶回柳府養傷,因此什麽都沒帶,倒顯得場面不太好看。思來想去,在陳筱艾送自己出卓府的路上,把自己荷包給陳筱艾,讓她自己留著身上用。

陳筱艾卻拒絕了:“無功不受祿!我又沒幫少爺做什麽,不用給我錢。”t

“傻丫頭,有錢你不要,我記得你之前可不是這樣。”柳容景挑眉。

“我那時候沒錢嘛!再者都是借您的,我後面不是都還您了嘛!現在有俸祿可拿,娘娘還給我零花錢。”陳筱艾搖頭晃腦道,“現在小侯爺管我吃住,我暫時也沒有用到錢的地方。”

“不過住幾日養傷,倒說得小侯爺管你一輩子似的。”柳容景眉眼一跳,嘴上嗤道,“我再問你一次,真不跟我回柳府?雖說三公主最近為了當鈴蘭姑娘沒功夫糾纏小侯爺,但要是給她知道有妙齡少女在侯府養傷,估計是要直接殺上門來的。”

回想起傅葉歌說過的,三公主跟蹤卓煜的種種事跡,陳筱艾縮了縮脖子,也有點害怕:“.......真的假的?三公主犯不著跟我一個丫頭過不去吧?

“假的。”

卓煜冷不丁出現在身後,陳筱艾和柳容景都嚇了一跳。

卓煜冷冷地看了柳容景一眼,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湯婆子遞給陳筱艾:“剛灌的,拿著。”

“哦哦謝謝大人.......”陳筱艾連忙接過,湯婆子微微發燙,捂著雙手剛剛好,“您剛說什麽假的?”

“三公主不會來。”卓煜冷聲道,“安國侯府早已禁止她出入。”

“什、什麽?”陳筱艾目瞪口呆,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個地方能禁止公主出入,“這,該不會是您定下的吧?”

卓煜點頭道:“她多次私自出宮,更是多番惹,皇後與太後也同意。”

陳筱艾想起來傅葉歌曾經說過,為了掌握卓煜的行蹤,三公主就曾買通侯府下人當耳目。這個操作估計讓傅皇後和端太後丟盡皇家顏面,對卓煜不留情面的做法甚至有可能舉雙手讚成。

三公主如此膽大妄為,卓煜進宮估計都是提著膽子的吧。陳筱艾忍不住面露同情。

柳容景輕咳一聲,笑道:“三公主到底一片情意。小侯爺這樣做未免有失男子大氣了。”

陳筱艾不明白柳容景為什麽這樣說,反駁道:“少爺這話不對了。受人跟蹤騷擾,不管受害者是男是女,都是令人煩惱不快的,甚至還有可能因為騷擾影響生活.......三公主雖是女子,又貴為公主,但即便如此,也不該拿男女不同來分說,這樣多不公正。難不成因為小侯爺是男子,你就覺得他該忍下三公主所做一切?”

卓煜垂眼看陳筱艾認真神色,心中不由得一軟。

別人向來都是調侃他小侯爺好大福氣,得三公主如此情深款款。從未設身處地的想過,三公主這樣的行為到底給他帶來多少麻煩。

柳容景沒想到自己半真半假一句調侃,卻惹出陳筱艾這番義正嚴辭的話來。他看著陳筱艾眼神純澈,知道她性子純善,這番話也是對事不對人。

“一時最快,我的錯我的錯.......這就給小侯爺賠罪。”柳容景難得在陳筱艾面前低一頭。

看柳容景給卓煜作揖賠罪,陳筱艾十分解氣地哼了一聲。

柳容景無奈,輕拍她頭頂:“我這就回去了。你好自為之,不許給小侯爺添麻煩。”

又朝卓煜行禮:“那這丫頭就拜托小侯爺了。等她傷好了,我便送她回宮。”

卓煜點頭示意他隨意。柳容景也無二話,刑虎趕忙牽馬過來,後頭還跟著一輛空空的馬車,便騎馬緩步離開。

見離開安國侯府有段距離了,刑虎看了眼後頭跟著的馬車,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少爺的臉色,心想少爺出門前,因為陳姑娘受傷還特地吩咐了軟轎,裏頭還鋪了厚厚的被褥和灌滿熱水的湯婆子,卻一個都沒用上.......

怪不得少爺離開後臉色臭成這樣。

“刑虎。”

“在!”

刑虎在身後趕忙應聲,卻遲遲不見柳容景說話,他目視前方,像是在沈思。

“少爺?”

“在京城裏.......除了三公主,還有哪位世家小姐喜歡小侯爺?”

刑虎眨眨眼,下意識的回答道:“那不要太多哦!”

見柳容景回頭,刑虎趕忙補救答道:“.......喬家的四小姐!還有鐘家的五小姐!這兩位是除了三公主外最明顯的了,元宵燈會的時候還因為小侯爺的彩頭打起來了呢!”

“我怎麽不知道?”

“唉,那都是女兒家閨閣裏的事情,哪裏好叫外頭的人知道,名聲要緊。”刑虎感嘆道,又想了想,“以小侯爺的身份地位,外加人品處事,多的小姐們私下芳心暗許。但因為有三公主在前,也不好表露出來啊。”

“......那我呢?”

“........啊?”刑虎懵了。

柳容景回頭看他,臉色有些猶豫,眼神卻很認真,問道:“我和卓煜比,如何?”

刑虎一介英雄好漢,差點當街摔下馬去,他慌亂地抓住繩子,結結巴巴地問道:“........您、您該不會是喜歡三公主吧?!”

我的老天爺哦!怪不得老爺前不久說少爺差不多也該定親了,要給少爺找門好親事,向來很少忤逆老爺的少爺卻態度堅決地拒絕了!

原來是因為........唉喲這得是什麽虐戀!難怪少爺看卓小侯爺如此不順眼!

柳容景眉頭一皺,一腳將刑虎踹下馬去,斥道:“怎麽可能!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。”

刑虎捂著屁股好無辜,特別冤枉:“........您剛剛又是說小侯爺又是三公主的,又跟小侯爺比.......我可不就想到這裏去了。”

“但凡有點腦子,就想不出這茬來。“柳容景萬分嫌棄。

刑虎也不敢上馬,牽著自己的馬跟在柳容景身邊,聞言道:“說起來也奇怪,三公主這些年的行為不是讓自己陷於沒有後路的境地嗎?若小侯爺始終不肯低頭對她有所表示,難不成她打算就此不嫁了?”

“皇家女兒,怎麽可能不嫁。”柳容景道,“聽說三公主召集了南府舞姬和教導嬤嬤,打算對自己加以特訓,對今年的鈴蘭姑娘是勢在必得啊。”

“少爺的意思是?”

“上一屆的鈴蘭姑娘是明珊郡主,她不就得了皇上的賜婚,成功下嫁給了鎮北王軍營裏的左護軍嗎?”

那位左護軍遠在北境,出身又不高,為了早日求娶明珊郡主,多次不要命似的想要立功表現,為此還傷了一只眼。

而明珊郡主出身高貴,優雅嫻靜,從不與人爭鋒,卻為了得到皇上的賜婚,廢寢忘食的練習舞蹈,還磨破了雙腳,最後終於成功奪得鈴蘭姑娘一角,在朱雀門上大膽請求盛成帝賜婚。

盛成帝對她頗為欣賞,稱讚她是女子,卻敢作敢為,不僅賜婚,還賞下不少嫁妝。

明珊郡主因此風風光光的嫁到北境,如今已生下一兒一女。

“等等,您的意思是.......三公主想要走明珊郡主的老路,想要在朱雀門上當眾讓皇上賜婚嫁給小侯爺??”刑虎一臉震驚。

柳容景一拉繩子,悠悠然地轉了個方向,道:“三公主並不擅舞,三年前的鈴蘭姑娘選拔不見她參加,今年卻突然下死力練習,要知道,她今年已經十八歲了。而卓煜年底便成年襲爵,到時想要與安國侯府攀親的人不要太多,與其繼續苦追無果,不如賭上皇室公主尊嚴,就看皇上如何想了。”

“太後與皇後勢必不想勉強卓煜,但皇上又不能不顧自己女兒的顏面.......”柳容景哼笑,“真是這樣,這出戲真是絕了。”

“您別笑了,笑得我心裏直發寒.......這跟少爺您也沒關系啊。”

“怎麽會沒關系呢?我還打算添上把火,好把這出戲燒得更熱烈一些。”

刑虎驚了:“您要做什麽??”

“你剛剛不是說喬家四小姐與鐘家五小姐對卓煜芳心暗許嗎?”柳容景笑道,“我記得她們也尚未婚配,不知對今年的鈴蘭姑娘有沒有興趣?如果有,我可以幫她們引薦晨妃娘娘。”

“.......大小姐知道會打死您的。”

“誰教小侯爺受歡迎呢,我等可是羨慕得很。”柳容景一夾馬腹,小跑起來,“也好叫某人知道,小侯爺的身邊是有多不好待,提醒她不該生出不該想的心思來。”

刑虎一臉茫然,他搞不懂他家少爺究竟在說什麽,急忙騎馬跟上。

柳容景走後,虹夏迫不及待地拉著陳筱艾到後宅,子伊院是淑慧長公主生前的日常居所,雖然淑慧長公主有自己公主府,但因與卓老侯爺感情甚篤,所以一直居住在安國侯府裏。

子伊院一直由虹夏打理,光看院子就保持著原來的樣子,陳筱艾進去不敢隨便亂看亂走。

就見虹夏扛著鐵鍬提著裙子興沖沖地跑來,在陳筱艾驚訝的眼神中拿著鐵鍬不停撬著院中一塊巨石,那麽大一塊石頭哪裏是t她能撬動的,紋絲不動對杵在那兒。

虹夏左蹦亂跳,嗯嗯啊啊的有些著急。

“虹夏姐,這裏面是埋著什麽嗎?哎喲你別急別急,我幫你我幫你.......”

陳筱艾趕過去幫忙,兩人一頓吭哧吭哧地猛虎操作,最終就是倒在一起氣喘如牛。

卓煜沒想到自己不過去了一趟書房,回來就看到這番場景。

“在做什麽?”卓煜看到腳下兩個鐵鍬,踢開些許。

“大、大人.......虹夏姐要撬開那個石頭.......”陳筱艾扒拉著卓煜的衣角,指著那塊巨石喘得臉蛋紅撲撲的,“裏面是不是埋了什麽啊?大人您的女兒紅?”

“瞎說什麽。”卓煜將她拉起來,問虹夏,“是要當初母親埋下去的東西?”

淑慧長公主的東西?

虹夏點頭如搗蒜,很憤怒地用鐵鍬猛敲巨石。

“這麽突然挖出來做什麽?”

虹夏只搖頭,很堅持地撬著巨石。

“這塊石頭多年沒動了,別硬撬,當心受傷。”卓煜踢起地上鐵鍬,握在手中,在巨石邊轉了一圈後,將鐵鍬插入巨石邊緣處,運氣後飛起踩下,巨石頓時一動,飛濺的泥土讓陳筱艾哎喲一聲趕忙跳開。

卓煜拍了拍衣角,扔開鐵鍬後叫來府兵,幾個府兵合力之下終於將巨石挪開些許,露出下面泥濘臟亂的泥土面。

虹夏這下開心了,將鐵鍬舞得生龍活虎,沒過一會將地面挖開一個小坑,府兵們想要幫忙,虹夏卻不肯,她怕府兵們弄壞地底下的東西。

陳筱艾剛想過去幫忙,卓煜卻按了按她的頭頂,眼神警告。

陳筱艾只能盡量不動到肩膀,蹲在一旁用手幫忙把泥土扒拉開,她采藥就習慣用雙手挖土,兩只手掌撲騰地跟小狗挖洞一樣,長發垂進坑裏都不知道。

卓煜無奈,只能跟著蹲下身來,將她的頭發輕輕挽到她背後去。

皇天不負有心人,虹夏和陳筱艾鼻尖沾土,坑裏終於露出埋著的東西。

“大人,這還真是你的女兒紅啊??”陳筱艾一看上面的紅綢子,頓時哈哈大笑起來。

卓煜知道母親在懷他時,曾與閨中好友一起往這塊石頭下埋過東西,當時他還未出生,還真有可能是陳筱艾口中的女兒紅。

虹夏也笑,她比劃道——有一罐的確是少爺的。

陳筱艾笑問:“還有一罐?是誰的是誰的?”

虹夏的笑容卻淡了下去,她笑了笑,用手指了指陳筱艾和卓煜,又仰頭做了個飲酒的手勢。

“要我喝嗎?”陳筱艾特別浮誇地捂嘴假裝驚訝,“是大人的女兒紅哎,女兒紅哎!這怎麽好意思呢!說起來我還沒喝過女兒紅呢哈哈哈!”

卓煜揚手就將她的長發甩她臉上,陳筱艾一頭一臉的頭發,趴在虹夏的懷裏還是止不住地笑。

虹夏低頭細心地為她整理好頭發,眼含溫柔與慈愛,就好似一位長姐對待小妹一般。

最終女兒紅還是沒喝成,陳筱艾肩膀還有傷,卓煜沒搞清這兩罐酒的由來,自然不敢隨便讓她們喝。

虹夏也不生氣,她對於這兩罐酒能重見天日這點就十分開心了,將酒罐清洗幹凈,紮上新的紅綢後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子伊院的正堂桌上。

她久久地註視那兩罐酒,眼中滿滿地漫上眼淚,她低頭呢喃兩句什麽,轉頭離開。

子伊院裏,在卓煜的威壓下,陳筱艾不得不又穿了那件行動不方便的紅狐貍鬥篷,她在院子抓著裙角興奮地奔跑著,虹夏仔細一看,跑在陳筱艾前面的隱約是卓煜帶回來的那幾只貂鼠,因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,養得十分肥美,跑起來圓不隆咚的,跟個灌滿水的水囊似的。

卓煜原想著讓陳筱艾靜養,便把從南羅人那繳獲的幾只能嗅藥的貂鼠放出來給她玩。誰知道她剛和那幾只貂鼠眼對眼,一人眼中一亮,三鼠毛發一炸,殺氣在空中互相一撞,一人三鼠大打出手,頓時就在滿院裏瘋跑起來,要不是卓煜看著,陳筱艾能直接爬上樹去,將那只挑釁她的貂鼠揪下來。

“大人!太不公平了,它們會爬樹!”陳筱艾一頭鉆進草叢裏的樹葉,指著樹上控訴道。

卓煜嘆氣:“你跟它們爭什麽?”

“我天生就跟它們不對付!以前在野外總是搶我幹糧吃,還特別雞賊,我再能爬樹也爬不過它們啊!”陳筱艾甩著一頭亂發,“太過分了,上哪都不放過我!那個山楂糕是虹夏姐留給我的!”

貂鼠從樹叢中冒出頭來,嘴裏還嘎吱嘎吱的咬著山楂糕。

“你看!它還挑釁我!”陳筱艾說著就要擼袖子幹上一場。

卓煜連忙把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到懷裏來制止住,將她的鬥篷和衣裙整理好,警告道:“再鬧你的傷口就要裂開了,還想再清創一次嗎?”

陳筱艾聞言一縮肩膀,她的確擅長忍痛,但再清創一次就有點非人道了。

“那我的糕點......”

“讓虹夏姐再給你做,不準再鬧了。”卓煜低頭就看到她頭頂上的葉子,伸手輕輕拿開。

陳筱艾註意到他的動作,直著脖子仰頭看他,睜著大眼睛問道:“那我吃完後,可以出去逛逛嗎?”

“你想出去?”

“我想去趟平王府,當時走得急,都沒跟王妃打招呼,也應該過去把把脈看看孩子的情況。”

這理由倒是合情合理,況且陳筱艾本來就有照顧平王妃的職責在。

“那晚點我送你過去,讓虹夏姐跟著你。”

“好嘞好嘞。”陳筱轉頭對坐在階梯上看著他們的虹夏笑道,“虹夏姐,咱們去平王府玩呀,王妃那有好吃的小餛飩哦!”

虹夏撐著下巴,面目柔和地看著他們,聽見陳筱艾喊她,便小跑過去抱住陳筱艾,使勁往懷裏揉了揉她單薄的身子。

見卓煜面露疑問,她又笑著揉了揉卓煜的頭頂。

卓煜與陳筱艾相視一眼,見虹夏高興,便一個低頭給摸,一個軟著身體給抱。

用了午飯後,陳筱艾拜托虹夏幫她調和桃花液和藥水,好用來畫臉上胎記。

虹夏一聽陳筱艾要用來遮蓋真容的,背著手不願意幫她忙,見陳筱艾一臉疑惑,又有些被拒絕的傷心,她強忍著將陳筱艾抱入懷中的沖動,只在陳筱艾的手心寫下——沒事的,你還小。

這話說得陳筱艾一頭霧水,什麽還小,這關她歲數什麽事?

陳筱艾就跑去拜托卓煜,卓煜隨手拿起身邊的帷帽說:“戴著這個不就好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平王妃也不會多言。”

想起陸碧芯的品性,陳筱艾也放心些許。

“如今在京城裏,不是在宮裏,你也可以松動些許。”卓煜命人取來合適的帷帽,“那藥水雖不傷皮膚,但多少也會有些不舒服吧?”

“習慣了就好。小的時候總調和不到位,不是太濕就是太幹,要不就是顏色不對,可難受了。”一旦弄得不好出門,總遭人嫌棄。

“何時開始上手的”

“十歲左右吧,記不太清了。”

卓煜眼前不由得浮出一出畫面,年幼的陳筱艾拿著毛筆,愁眉苦臉的對著鏡子畫又濕又黏的胎記,一個不小心畫錯一處,臟得跟只花貓似的,不得不垂頭喪氣,重新來過,小臉都泡皺了。

他不由莞爾,笑容溫煦暖和,使他整個人充滿溫柔親和起來,伸手拍了拍陳筱艾的頭頂。

……這人是不是再想些很損的事情才笑成這樣的

頭頂被拍了又拍的陳筱艾一臉不敢言說的懵圈。

振伯知道他們要一起出門,顧及陳筱艾有傷,便安排了馬車軟轎,裏頭一應物品都是嶄新的,連湯婆子都是新灌好。

虹夏給陳筱艾備了兔毛衣領和暖手抄,連耳帽都拿了出來。

陳筱艾連忙拒絕,她的確怕冷的很,但她又不是連走路都有人扶著的千金大小姐,卓煜本來就不肯讓她脫下鬥篷,要再按照這身裝束出門,行動上肯定要受到限制,多不方便。

虹夏只好退而求其次,將耳帽和暖手抄收了回去,毛領卻是不肯讓陳筱艾取下,說在屋內取了鬥篷,有毛領也不會受涼,陳筱艾不想再拂她好意,便乖乖戴上。

毛茸茸又柔軟的兔毛十分舒服又暖和,陳筱艾將臉埋進去,滿意地嘆了口氣。

卓煜換了織錦緞的玄色銀絲外出服,腰封刺繡上是騰雲駕霧的銀鹿,低調內斂又不失富貴大氣,很符合他現在平靜的心態。

他親手牽來阿黛,餵了幾把草料,又讓阿黛自己在院子裏跑幾圈,阿黛本就是純種烈馬,脾氣極大,牛氣哄哄地朝卓煜噴了次鼻息,不肯去跑。

“聽話。”卓煜拍拍它黑色的馬腹。

阿黛這才不情不願的小跑出去。振伯手裏端著新打造的馬鞭,看著阿黛漂亮烏黑的鬃發,笑道:“阿黛還是小姑娘呢,脾氣是要嬌t縱一點。”

“自從到了金都後,它的脾氣就越發大了。”

“阿黛是北境王專門培養的純種戰馬,性子本就烈,少爺不也是花了好些時間才將它馴服嗎?”振伯笑道,“京城人那麽多,地方又不夠草原寬闊無邊,的確是委屈阿黛了。”

卓煜揮手招回阿黛,摸了摸它結實修長的身體,說道:“我想著帶它去南沙,雖然風大沙子又多,但有足夠的地方給它奔跑。”

振伯看著卓煜四分酷似卓老侯爺的英俊面孔,心中不由發酸。

當年那個孤身一人待在府中,半年內就迎來兩次噩耗的孩子已經長這麽大了.......成長得頂天立地,如此的英勇剛毅,成為不輸於父親的男子漢。

老侯爺,長公主,你們看到了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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